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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青丨椿树峁:一个工学博士的陕北“信天游”

关注本号☞ 新三届 2023-04-16

一个转身,光阴就成了故事

一次回眸,岁月便成了风景

人物简历


谢侯之,原名谢渊泓。陕北老知青,柏林工大工学博士,信息专家。


原题
《椿树峁》序一



作者:史砚华


谢侯之著《椿树峁》书影

谢侯之的散文集《椿树峁》要出版了。由衷地感谢中华书局,为老谢,为延安插队的老朋友们,也为从未谋面的读者们。


我和谢侯之,曾在一个村插队,村名“万庄”。所以被他写进了插队的散文里。那是一九六九年一月,我们相遇在万庄沟。万庄沟是延安市北郊延河西畔的一条山沟,因而也叫西沟,涓涓流水,清澈寒凉。我住万庄生产大队第二小队,在沟畔,在山下。谢侯之住第三小队,在椿树峁(“椿”发“区”声),在山上。椿树峁生个小村落(“生”发“绳”音,意为“活”“住”),只有9户人家,极其贫困。9户人家的椿树峁,安插了9个北京男女知青,从那些苦情的婆姨,女子,后生,汉们口中夺食。在那个荒谬的年代,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小荒谬罢了。不久,有通天人士把老区人民的苦情告到北京,椿树峁的知青被调离,谢侯之下了山,合并到万庄知青灶。我们得以熟识,而且后来竟极为熟识。


谢侯之写了不少很美的散文,其中很有几篇写了插队生活。前一阵,写知识青年的“回首”文字多了起来,但是没有见到有他这样写的。读来欲罢不能,我和太太都成了谢侯之散文的粉丝。太太和我们在一道沟里插过队,画水墨山水的人。她说:谢侯之的散文有点儿像宋人粱楷的泼墨画,渲染有心无心,笔调经意不经意,十分随性, 但很传神。句子似有余音,正是中国画特有的留白。谢侯之用淡淡的墨色道尽了乡人古意,人间真情,把山里人真实的生活,直白的人性写出了些许苦涩,却又浓浓的诗意。
 

谢侯之在延安插队时


我们尤其喜欢《乡学》,喜欢它的文字,更喜欢文字后面的真情。《乡学》发生在那个扭曲的年代,那时,乡里人家穷,山里孩子苦。男娃娃们十冬腊月露着肚脐眼,脚趾头,在大山里疯跑;女娃娃们背着“猴娃”(“幼儿”,指弟弟妹妹),在院起里敛柴,在窑洞里烧火。那时,“上面发的课本”讲“万岁”讲“斗争”,讲“形势大好,不是小好,从来没有这样好”,跟山里的孩子没半毛钱的关系。娃娃们厌师,厌学,逃课,气老师,“满庄里找不下个读书人”。那时,教乡学不易,教好乡学更不易。可是,乡亲们却说,谢老师“真格个好老师” (“格”发“锅”声)。在大山里,谢老师离经叛道,“不管上面发的课本”,“讲古朝”,娃娃们喜欢,“人人端坐,大气不出”,“都在功课上下心”。谢老师教唐诗,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”,娃娃们喜欢,“课堂上响起来一片玻璃般的童音”。谢老师讲“世界宇宙太阳系”讲“地球是个圆球”,讲昨个的麦哲伦,布鲁诺,讲尔今的“人坐飞船上天”, 娃娃们喜欢,齐声央告:“谢老师,我们考好了,加一堂自然课吧!” 从此,寂静的山村夜晚有了朗朗读书声,“庄里人跑来,大惊小怪‘咳呀!娃们吃罢饭要抢油灯了,再以前莫见过这号怪事’……”谢老师心都醉了,写道:“那一片清脆的童音,一片肮兮兮,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脸蛋儿,一片稚气渴望的眼睛!那是人生路上真情的画儿。”多少年后,谢侯之回忆:“…… 我在柏林工大 …… 带习题课。站在讲台上。看到下面一大群男女青年的眼睛,那是洋人蓝色的眼睛。我想到了枣圪台。哦,我那片小鹿小兔般的眼睛!那些娃现在在哪里呢?”


谢侯之与他的学生娃娃们,1973年

我一直对老谢抱怨,《野草》中的史砚华和史砚华不大像,或者说史砚华不大像《野草》中的史砚华。半个世纪前的回忆嘛,自然带了些误差,可以理解。然而,《野草》中的小女子彩云儿还是那个彩云儿。《野草》是这么写的:…… 门哐当一声,跳进个小女子来,定睛看了,却是张文成老汉的小女儿彩云儿 …… 彩云儿叫起来:“嗨,这多晚了,这些还没做饭吃?”我说:“只剩豆杂面了,不好做。又没个瓜菜,熬不成镬面。”彩云儿作嗔道:“那就不吃了?两个懒鬼,饿死不冤!”话没说完,…… 门哐当一声,人已不见了…… 不一刻,窑门撞开。彩云儿抱个面案板,后跟了秀莲,金花几个小女子,拿几棵胡瓜豆角西红柿之类时鲜蔬菜,笑嚷着拥进门来,手脚麻利,分头升火,切菜,揉面,烧水 …… 见彩云儿把一根面杖,在案上擀得进退有据,极是招式。耳边响声大作,节奏如闻鼓点。那面片被反复撒了薄粉,叠合多层来擀。片儿越擀越大,也越擀越薄。最后竟薄帛般匀细,几可透光 …… 说话间,面好了…… 我忙取了三四个碗来,招呼几个女子们一起吃。彩云儿金花都笑,说是谁像你们,饿死也不做饭。俄们晚饭早吃停当了。“你们款款吃,没人跟你们抢。那一大锅两个狼怕还不够呢!”说着就都站起身,拉开门,小鹿样地跑了。身后流了串铃样的笑声…… 那人,那景,那情,犹如昨日。五十年在外漂泊,音容依旧,乡音未改,泪水模糊了我一双老眼。


河庄坪乡西沟知青。左起史砚华、王克明、王新华、谢侯之

谢侯之的笔下,有那么一群不甘寂寞的年轻人,在那个荒诞不经的年代,艰难地探索着人生的大道理,寻找着茫茫云海中属于自己的那片云。你是打倒了的高官的儿子,你是住进了“牛棚”的教授的女儿,你是来自普通人家的庶民子弟,你是出身“黑五类”的“可教育好子女”,无论从哪里来,大家在一个锅里喝小米米汤,吃玉米面酸馍。在同一架山上开荒,锄地,接受同一条沟的“贫下中农再教育”。他们迷茫着,思考着,辨别着,甚至辩论过,争吵过。他们面对山里人真实的生活,直白的人性:从椿树峁食不果腹吃糠咽菜的苦情日子,到万庄衣不遮体“衣衫褴缕的汉子婆姨”;从一道沟里“好风流”,“走过鞑子地,浪过青海甘肃”,“拐子腿一弯一扭的地里好手”,到黄土高原“调儿直脖白嗓,词儿热辣撩人”,“透一股原始欲望的粗野的信天游”;从枣圪台陈老汉“昔在长安醉花柳,五侯七贵同杯酒”的人生骄傲,到万庄根宝后生“见天儿好烧酒喝上,好肥肉块子喋上”的最高追求;《椿树峁》都有真实,直白,又不乏诗意的描述。谢侯之们没有逃避,没有堕落,没有随波,没有逐流,更没有放弃,做了各自有效或无效的努力,就像《野草》里那株岩石夹缝中的小草。


日出而做,日落而息,相跟上一群被摈弃在最底层的受苦人, 我们在大山里体悟社会与人生。谢侯之在《我的黄土高原》中写道:“这块古老的黄土高原!那山梁,那沟水。庄稼不易长,长人。…… 一茬人苦受够了。一茬人又生出来。滔滔不绝。当年的那一群知青,头一次见到这陕北,见到这苦情的日子,才知道还有这遭罪的人生。…… 震撼的,是这群躯壳中候着的魂灵。这是钉在这黄土峁子上的魂儿。再咋的苦情,咋的遭罪,都平静着,麻木着,并无嚎叫不甘,认下,受下,顺了死生,随了命定。你暗中感受到那种承受苦难的能量。那能量极其巨大,无底得叫你恐惧。…… 陕北,你改变对人生的观感。”


1972年知青们在延安河庄坪河堤工地出民工。左起许小年、王新华、樊钟哲、谢侯之、王克明、索祥云、顾卫华


最喜山间濛濛雨,润物无声好读书。“…… 一下小雨,山上路滑,队里就不出工了,……下小雨的时候四周很静,适合看书。”谢侯之在《延安的小雨》中回忆,“那时弄到点儿书真难。大家找到什么看什么。中国的外国的,古的今的,文艺政治科技哲学艺术,什么都看,饥不择食。书都是在地下流传,…… 我们就是那时在窑洞里,遇见莱蒙托夫,雨果,巴尔扎克一堆腕儿。读到过浮士德,红与黑,当代英雄。我们那里居然还流传过一批争议书。苏联的《你到底要什么》《州委书记》《叶尓绍夫兄弟》,禁书《苦果》(里面有王蒙的《组织部来的年轻人》)。记得还传了本《美国农业考察记》,苏联农业代表团写的。不知谁家高干,弄来这种邪书,让我们见到美国现代农业。…… 我在最不容易找到书的年代,读了一生中读的大部分闲书杂书。那些书大多都是在那细润的小雨中读完的。”


根在古老的黄土高原,于大山中接受无声小雨的洗礼,谢侯之们涅槃重生,长大成人。在大山里,谢侯之始终没能“通晓”人生的复杂道理,他坚信1+1等于2,不时幼稚地发出对1+1不等于2的愤怒。于是,谢侯之飘上了数学那片云。其实,他骨子里是个诗人,也始终是个诗人,既有诗人的懒散和冲动,也有诗人的激情与才华。非常高兴,晚年谢侯之返璞归真,“改邪归正”,回到他的本原。开始用笔去寻我们的足迹,写我们的源,写我们的根。


1976年延安桥儿沟,延安农机厂。左起孙大立、史砚华、宋文汉、谢侯之


特别向年轻的朋友们推荐谢侯之散文集《椿树峁》。那里不仅记录了他,也是我们这一代人,青涩而认真的年少时光,更是记录了中华大地那一段不容忘记的历史。那是我们认真追求1+1=2的故事。


戏填《一剪梅》,贺出版《椿树峁》:


少小离家聚寒窑,耕尚勤劳,读尚勤劳。

红桃白李漫天飘,远也弄潮,近也弄潮。

半世风云雨潇潇,你守情操,我守情操。

一笑相逢《椿树峁》,歧路条条!崎路迢迢!

 

夏历壬寅年春

草于马里兰大学

 

 
《椿树峁》序二




作者:王克明


 

我早就想,我们西沟两位插队老友的文章,以后得想办法结集出书。一个是王新华,一个是谢侯之,都写插队写陕北,风格不同,却都一流文章,动情勾魂。这事儿我惦记了多年,也跟他俩说了多年,逮机会就到处转他们文章,俩人却都不大以为然。因为一个搞科研的博士,一个计算机博士,写作都只是性情中事而已,有感才发。


终于看到谢侯之的这本《椿树峁》散文集能出版了,我这心愿了了一半儿。想起多年前我对他说:“嗨你知道吗?你是个散文家哎。”他眼一瞥嘴一撇:“去!”今天,事却成真,为他高兴。


1969年刚到延安,丁名世、胡宝平、谢侯之、隋国利


谢侯之不是谢侯之本名,是他笔名。为什么是这么个笔名?只因为他年少时得了外号谢猴子,山里几年,我们都这么呼他,于是这成了他陕北记忆的组成部分。我理解,他把这个记忆幽默成笔名,也是给自己的人生取了一种定义。远方的陕北,远去的陕北,在我们的生命中,是根一样的存在。


椿树峁是他插队的那个山村,是今天已经不存在的那个村庄的名字。那时,椿树峁跟我们村地界相邻,在我们最北端山峁的对面。每年我们在那里种糜子,从春到秋,耕种锄割,只要去那儿干活儿,抬头就见椿树峁,隔着一条沟,对面山上,常见。


但我只去过两次那村子。一次是刚到陕北时,1969年初,春节前腊月二十九。那天,为了点儿丢失的过年食品,我和同学一起上椿树峁,去找打架的知青帮手。后来知道,那时刚到椿树峁的男知青,住在生产队副队长家的窑洞里。我肯定是在那个窑洞里找到他们的。


1971年陕北山间,王新华给谢侯之照相。许小年摄


再一次上椿树峁,是1991年12月14日。那次我回陕北看民俗,上椿树峁参加了一次葬礼。那个葬礼的地点,就在当年谢侯之他们刚去时住的地方,他书里常说到的副队长郭凤强家。郭凤强早在1985年去世了,那天葬礼送别的,是他的婆姨许步兰。葬礼中亲族间的对话仪式,就在谢侯之住过的那间窑洞里举行。那是二十多年后,我第二次进到那个窑洞。那晚窑洞里,炕上盘腿坐一圈儿许步兰的娘舅家人,炕中给他们摆着烟酒,地下则跪满了子侄孙辈,一片孝布雪白,回答炕上提出的各种问话。然后,当晚在那个院子里举行了灵前献祭,唢呐声声。乡民管那仪式叫侑食,是《周礼》时候传下来的词。第二天,我随村中男人们一起上山,送许步兰入土安息了。


2019年1月19日,我回余家沟时,去到我们北山上,望见了椿树峁的遗址。近二十年没人居住的村庄,已经盖满蒿草。那天傍晚,渐渐暗下来的远山蓝色背景中,西天的光线却照亮了黄土山村的遗址轮廓,旧时的窑洞早没了门窗没了人烟没了鸡鸣狗咬,万山深处,万籁俱静,残阳夕照,剩几棵枯枝树。


左起王克明、王世伟、顾卫华、王健、谢渊泓、苏亦瑄、?


我和谢侯之书里写的椿树峁,有过这样的往来。我和谢侯之的来往,则是在他离开椿树峁、下山住到万庄以后了。都在沟里,相见容易了。那时,知青在传阅图书,写诗填词,好友间交往甚多。1971年,谢侯之、王新华、许小年和我,曾被人认为是喜欢封资修的小集团,这件事奠定了我们一生的友谊。那时,好友中,只有史砚华开始文学创作写小说,文笔忧郁,让人尊重,但后来他成了国际上重量级的量子物理学家,小说不再写了。他发明的方法,使世界首次制作出纠缠的双光子。谢侯之那时没写文章,但作诗填词会精致巧妙而别出心裁。记得1973年初我从北京回陕北,进沟路过万庄,大家聚会,都感叹新的一年,还得接茬插队,没辙。却见谢侯之用泥在窑洞门上做了一鬼头,龇牙咧嘴,饕餮铺首一般,好玩儿有趣。我便给他背嵇中散夜灯火下弹琴见鬼的古文段落,他听了喜笑颜开,抓耳挠腮,便戏作《相见欢》词一阙,“记克明归”:


燕歌唱却五更,会儒雅。圣贤一一读尽,何豪侠?
休烦恼,搜钱币,充酒家。一双嵇康傲眼,接茬插!


那年,我们西沟只剩了几个知青,各在村里小学教书。沟里最深处的枣圪台村没了知青,就把万庄的谢侯之借去教书,因而后来有了这书中《乡学》一文。谢侯之和学生娃娃们的合影照片,他说是我给照的。那时他有个祖父遗留的120相机。他祖父是地质学家,死于1966年8月。枣圪台白面多,我带上家里寄来的猪油去找他。我俩抻宽面条,煮熟捞出,㧟两勺猪油,抓一把大盐粒子,在碗中拌起。待油盐化开,便得山间猪油面条,本色质朴,咸香单纯,让人好评一生。


1971年9月延安。前排左起许小年、王克明、王新华。后排左起苏亦瑄、顾卫华、谢侯之


后来他去西安上学,去哈尔滨读研,回北京工作,搞计算机研究。他去德国后,我们曾断了几年联系。但九十年代初,他用传真给我发来信,问我平安。信不是手写,是录入打印那种。可他说那是他手写。在德国,他很早发明了一个汉字写入板,取代拼音输入,连接到计算机,自动转成电脑文字,上了汉诺威博览会。后来有德国的技术公司请他做驻华代表,他便回到北京,我们便又常聚,喝咖啡。我知道他对他的领域充满兴趣。


不料,到大家都用博客的时候,我忽然看到他的文章,被吸引住。那些散文,写乡俗厚重,带了儒雅,记苦难深沉,多了平实。从身的经历,浸透出心的体验;在丑的世间,品味到美的人性。所以,苦涩里有了幽默,压抑下却也抒情。如此好看,眼前大亮,口中大赞。但并不惊讶。他就应该出手不凡,写成这样儿,从计算机专家跳到散文家。他的陕北故事、插队叙述与众不同,和他在陕北填词一样,仍在于精致巧妙而别出心裁。我知道那并不是他用功的刻意结果,而是细节记忆,情感烙印,修养所在,下笔所得。


前排左起:万庄书记王振韩,长征老红军李富贵;后排左起:史简华,谢侯之


其实更重要的,是那个家庭出身政治背景使人创巨痛深的年代,开启了他的独立思考;是那时束缚山民劳动收入使人饥饿苦难的处境,激发了他的人性意识。我想起我们西沟的乡亲时,常想到哲学里的向死而生。那是对积极生命意识的一种理性解释。但是乡亲们的生死呢?谢侯之在《我的黄土高原》文中写下对乡民命运的感悟:“再咋的苦情,咋的遭罪,都平静着,麻木着,并无嚎叫不甘,认下,受下,顺了死生,随了命定。你暗中感受到那种承受苦难的能量。”实际上,那些并非积极的生命意识,“顺了死生”的生命意识,比我们更早地看清了向死的过程。所以,有个吃处,备好棺木,别无所求,只有侑食葬礼是他们人生的节日。积极总是一种理性状态,自我存在;而陕北山间那不积极的非理性状态,那没有自我的存在,不是更本质性的向死而生吗?不是更多承载了深重的人类苦难吗?


《椿树峁》这本书收录的谢侯之部分优美散文,写了很多我经历的陕北往事,我认识的陕北乡亲,我熟悉的陕北生活,我了解的陕北知青,也写了我心中的陕北体悟。所以,我看这本书,不但是文学,也有了历史的意义。


2022年3月

 

左起陈希米、史铁生、谢侯之、王克明、邢仪


编后:本号曾转载多篇谢侯之先生作品,读者可先睹为快。 


谢侯之专列

谢侯之 :我在延安教乡学

野草,在知识的荒原挣扎些出来

谢侯之:关于吃的故事,

在延安插队的日子里

谢侯之:曾经的插队岁月,

像一个荒诞不经的梦

盖着"三明治",捧上酸汤羊肉饸饹,
就有了感恩的觉悟

 谢侯之:小雨中的延安窑洞,

是一种高级图书馆的环境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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